言吾zaki

只问敢勇,无问西东
可接约稿
爱发电同名~

【邱饼】百年之外

* 活了几百年的真·老夫老妻的现代刑侦日常

*总裁邱×刑侦队长饼

*破案不重要,谈恋爱才是重点 1.3w字一发完

*ooc预警 勿上升

——————————————————

01.


李饼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时间刚过凌晨四点。


这个月市里不太平,接二连三有恶性事件发生,刑侦支队手头堆了两个案子没破,每个人都忙的脚不沾地,上头三令五申要求他们限期侦破防止造成不良影响,为此李饼最近家都没回,天天晚上熬夜翻卷宗,累了就直接睡在局里。


今天也是,眼看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凌晨,同队跟他一起值班的警员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拍拍他说李队这块监控我来盯着,你先去旁边睡一会儿,都熬几个晚上了,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的。


其实身体倒还好,都变成猫了,李饼总不至于熬夜猝死,但也确实是困了,脑子跟生了锈的机器似的缓慢运作,这样效率实在低下,于是李饼点点头,说那行我在旁边眯一会儿,有事情就叫醒我。


临睡觉之前李饼看了眼手机,这个点差不多连熬夜党都要睡了,手机上没什么消息,最近一条是十二点的时候跟邱庆之发的消息,李饼说他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另一头几乎是秒回,他最近忙着查案邱庆之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多问原因,只是问李饼要不要给他送夜宵过去。


又问:“要不要去陪你?”


李饼想说我又不是小孩子,活一千多年了,出门在外不需要有人陪着……


……好吧其实还是有一点想的,他们俩最近各有各的事情要忙,好几天没见面了。


不过李饼最终还是没让邱庆之过来,他知道这人最近也忙,几乎可以说是跟他作息同步的不健康,今天看起来是能回家了,有时间还是多休息一会儿的好。


就算是猫也是需要睡觉的。


多大都一样。


李饼原本想着趴一会儿,休息个三四个小时差不多,却没想到刚趴下,半个小时没到就被吵醒了。


迷迷糊糊刚要进入深睡被强行唤醒,李饼觉得自己脑子里面现在就是一团浆糊。


说起来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大半夜被电话吵醒了,前面两次是连着两个晚上,分别给他送来了两桩案子。


他都快被这声音整应激了。


这次果不其然,又是一桩命案。


抬手抹了把脸,李饼任命地把身上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摸出来的毯子丢在一旁,天杀的案子,他平常还有点小洁癖在的,现在全被治好了。


李饼第不知道几次怀疑自己考刑侦的决定是否正确。


他已经八百年没有这么累过了。


对面桌上跟他一起值班的小警员此刻正把脑袋靠在椅背上呼呼大睡,小朋友连续熬了几个大夜盯监控,连深夜刺耳的铃声都没能把人吵醒。李饼站在旁边看着心有不忍,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将人叫醒,只是叫其他正在值班的同事跟自己一起去现场。


案发现场在城西,一处有点偏僻的小公园里面,旁边是一家颇有些年头的酒店。


报案人是酒店的门卫,这个小公园也是酒店所管辖的建筑,保安在半夜进行日常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被丢在公园角落处的染血的残破衣服和一些零碎肢体,吓得手电筒都掉了,连滚带爬的跑走,直到回到自己的监控室才惊魂未定的想起报警。


由于是半夜,没什么围观人群,李饼赶到现场的时候尸体旁只零散的围着几个人,分别是两个值班保安,一名前台夜班人员,还有一个说是出来夜跑的酒店住客。


随队一起出警的法医负责先对尸体进行一些简单的检测,李饼则是在周遭转悠观察有没有什么可用线索。这家酒店虽然说是有些年头,但早年也在本市有些名声,占地面积颇大,各项设备设施也都齐全,当然,价格也同样不便宜。


李饼绕着小公园走了两圈,又绕到酒店正门前,他看着这座在黑夜中仍灯火通明的建筑,莫名觉得这酒店怎么看怎么眼熟。


盯着酒店大门口上的名字和门前的两个石狮子看了半晌,李饼突然伸手拍上自己的脑门。


他想起来为什么看着这栋建筑这么眼熟了。




邱庆之看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了,外面仍旧是黑漆漆一片,不过再过一会儿天边大概就要开始泛白了。第一现场此刻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周遭刑侦人员来来往往,李饼站在外围正在与人交谈,眼下泛着淡淡的乌青,一看就是一宿没睡。


邱庆之没事总会来支队找李饼,某种意义上来说都能算是刑侦支队的编外队员了,他之前有协助帮刑侦队破过几桩案子,因此也不需要出示什么这个那个的证件,来往警员都认识他,刷个脸就能进去。


来往警员冲他打招呼,邱庆之一一应下。他是被李饼叫过来的,这两天不仅刑侦支队忙,邱庆之所在的公司事情也多,他今天刚处理完手头的合同,刚躺下没多久就收到了李饼发来的消息。


是一个酒店定位,附带一句“邱总,过来一趟呗”。


要不是知道李饼这段时间在忙什么,这话真的很有歧义。


好在作为一名资深编外人员,大半夜被自家对象一通电话或是一条信息薅起来的事情对邱庆之来说已经算是家常便饭了。他动作熟练的翻身下床,换衣服,然后照着李饼给的地址开车赶过去。


本市最近发生的几桩案子李饼都有跟他提过,而且因为案发地点离两人住的地方不远,所以邱庆之自己上班的时候也时常能听到手底下人的议论。


之前死的两人是跟他们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两人合伙创办了一家公司,不过规模不大,只能算是微小企业,这几年经济不太景气公司发展也不好,没撑过几年就宣告破产了,后来没多久两位前后脚被发现死在家中,中间间隔时间一天不到。


很多人都猜是不是因为欠了一屁股债所以选择自杀,但邱庆之知道这不是自杀,李饼先前跟他提过一些信息,是谋杀。


但这到底跟邱庆之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李饼没透露过多的信息,他也没有多问,今天晚上邱庆之原本还在奇怪李饼大半夜叫他过去是为了什么,到了目的地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


邱庆之所在的集团最近准备吸收合并本市的几家酒店发展住宿旅游业,几天前他在家里看文件的时候李饼正变成猫的形态在屋子里上蹿下跳,飞过茶几的时候差点一爪子把他的文件给废了,吓得邱庆之赶紧伸手,拎着白猫的后颈把人提到自己膝盖上放着,然后一边撸猫一边看文件。


当时李饼大概也是跑酷跑累了,也就顺势安安静静的趴在邱庆之的膝盖上跟着人一起看文件。


这家酒店是要合并的酒店之一,那天晚上邱庆之也简单翻看过关于这家酒店的相关信息,只不过项目还在初期阶段,他不是直接对接人,因此也不过是简单先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李饼居然记住了这件事情。


“来了。”


见他过来,李饼也小跑着从远处过来,最近他们两个人都是各忙各的,也确实是好久没见了,邱庆之伸手把人抱住,松开之后又顺势捏了捏这人的手:


“怎么又没穿外套,手都凉了。”


“走的时候太急就忘了。”李饼有些心虚,“没事最近天气回暖了,不会感冒的。”


也不知道上个月着凉感冒难受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跟他撒泼打滚的人是谁。


可能是猫。


邱庆之拿他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先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人套上:“你先穿我的,我车上还有件备用外套,待会儿去拿过来。”


李饼自然不会跟他客气,邱庆之的外套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他拢了拢衣摆将衣服裹紧,然后便带着人继续回去了解情况。


第一个发现残肢的是值班保安,不过因为当时太黑了,加上因为突然看到那样的场景,惊慌之下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注意到,因此也无法提供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显然是一桩碎尸案,只靠这些尸块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确认死者身份,侦查起来也很是有些麻烦。好在和尸块一起被发现的衣服还算完整,这周遭附近大多都是一些商业店铺,没有什么住宅,唯一住人的地方就是这家酒店,李饼分出一部分人手去寻找附近有没有尸体的其他残骸,另一部分则是和酒店工作人员一起对比监控,看能不能根据这件衣服辨认出是不是酒店住客。


与此同时,邱庆之也给了李饼一个提醒,那就是这家酒店虽然比起如今各种新建的酒店来说稍显落后,但早年是用于招待军方或者政府官员的,在本市也颇有点地位,后来废弃重建改为普通酒店,但价格和历史摆在那里,如今入住的客人仍旧基本上都是些有身份地位的。


他这话倒是给了李饼提醒。


“我记得之前两桩案子,受害者也是有些身份背景的。”李饼若有所思道。


“你是怀疑这三起案子之间有联系?”


“现在还不好说,”李饼摇摇头,“前两起案子死者死于窒息,尸体并没有遭到损坏,如果这三起案子之间存在联系,那这次他是为什么要选择碎尸呢,要知道碎尸动静大,也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说着低下头去看脚边的土地,尸块和衣服都已经被带走了,准备进行更深度的化验检测,此刻现场只剩下被血洇成更深颜色的土地,和一些被翻动过的痕迹。


“凶手原本应该是打算把衣服和这一小包尸块埋在这个地方的,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埋得并不深,后来被酒店外面的流浪猫给翻出来了,要不然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有人发现。”警员在一旁补充道。


李饼闻言环顾了一番四周,大概是见到人害怕,此刻这里一只猫的影子都见不到,倒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些几不可闻的血腥气,闻着让人难受。


猫是一种嗅觉灵敏的生物,所以不管是李饼还是邱庆之,刚来的时候都被残留的气味熏的皱起了眉,好在这种场面他们都不知道见过多少回了,所以还在可忍受范围内。


不知道流浪猫是不是也是因为闻到了这股血腥味才来翻东西的。


不管怎么说,还得谢谢它们,不然要是过个十天半月才发现,他们侦破的难度会大大加强。


“碎尸案一般只会有几种原因,要么是凶手和死者有仇,为了泄愤;要么是凶手本人的特殊癖好,分尸会让他感到兴奋;要么是……”


“或者是凶手不希望我们发现死者的身份,为了隐藏身份所以选择碎尸,以此来加深警方确认死者身份的难度。”邱庆之接过话头说道。


李饼点点头:“从现场这个情况来看,我更偏向于第三种。


“这种情况我们曾经也遇到过……”


两人越说凑得越近,到最后近乎于是在耳语,李饼和邱庆之讨论案情都成习惯了,却没注意到身后跟现场负责记录的小警员逐渐困惑的神情。


 小警员是今年刚进来的,队里人都没有认全,工作没多久就遇上这种大案,也不知道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坏。


他不认识邱庆之,于是凑到一旁前辈身边小声打探:“那位一直跟李队讲话的人是谁啊,好像没在咱们队里见过,长得还挺帅。”


每一位新来的总要走一遍这个流程,所以对于这种疑问老警员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你说那位啊,那位不是咱们队里的。人家是李队的朋友,人脉广手腕多,平常办案子的时候没少给咱们提供便利,算是编外人员。”


“咱们李队平常看着和和气气还怪低调的,没想到还认识这种人物啊?”


“何止是认识,看见外面停着的那辆车没,”老警员冲他扬了扬下巴,“咱们队长经常是坐着那辆车来上班的。”


他话说完,留下一个言尽于此剩下你自己参悟的表情就施施然走了,徒留小新人在原地苦苦思索这话到底有什么深刻内涵。


过了半晌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想问的还有一件事情:“话说李队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翻过以前的卷宗,咱们什么时候办过这种类型的碎尸案?”


“可能是之前在其他支队遇到过的吧。”站在旁边另一位队员耸耸肩,显然也是不知道李饼口中的“曾经”是个什么意思。


李饼虽然看着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处世老道,办案经验也丰富,怎么看都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因此众人私下里探讨,觉得李队八成来这之前还在其他地方的刑侦支队待过,不然实在不好解释他怎么办案这么熟练。


就在众人忙碌之际,案件很快迎来了新的突破口,经过监控视频查看和入住客人信息比对,基本可以锁定死者就是这家酒店入住的客人,而无论是酒店大门的监控还是外围的监控都显示,当晚没有任何人或车离开过酒店。


也就是说凶手可能还潜藏在酒店里


确认了这件事情之后,李饼当即决定先对这家酒店进行,所有客人在早晨退房的时候被紧急告知暂时还不被允许离开自己的住处。


为了防止碎尸案引起过度恐慌,前台对外只是说明酒店内发生恶性事件。这样含糊不清的说法自然不会被所有人接受,另外就像邱庆之先前说的,选择住这家酒店的人大多有点身份背景,简而言之,都是人精,人脉说不定能伸到他们刑侦队上头去,自然也不会对他们这个说法买单,有几位声称有大生意要谈的要求现在立刻退房离开,在遭到拒绝之后更是直接扬言投诉。


这种威胁他们平常办案的时候也没少听到,大部分时间李饼都当耳旁风吹过去了,只是这回这些人倒真有些本事,说到做到,说投诉就投诉,于是一上午李饼事情没干多少,净忙着接领导电话了。


他原本大半夜的被迫出警就没休息好,忙活了一晚上眼睛没合一下,现在被一群人围着吵,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李饼捏了捏眉心,在简单思索后便果断把这个麻烦直接丢给了邱庆之,自己则是带着轮班早上刚过来的几个队员找着空隙溜了。


有人想要追,刚没走两步就被邱庆之伸手拦住了,这人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和平日里端坐办公室笑里藏刀的小邱总一个模样,半点看不出也跟着李饼熬了个大夜的迹象。


“王总,”邱庆之冲着人露出一个礼貌又带着些疏离的微笑,“正好有点空闲时间,上次的合同还有几处问题我们再商讨商讨……”


要不怎么说专业的事情还得专业的人来做,这里的客人都是有点身份背景的,而邱庆之作为上市公司副总,本市圈内知名青年才俊,怎么不算也是个有身份背景的,而且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日常各种会议晚宴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谈利益纠葛也起码都是脸熟的,台阶都递过来了,那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这也是李饼这么干脆把这麻烦丢给他的原因,这种事情邱庆之帮他处理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一套流程熟练的很。


“对了,查查刚刚闹得凶的几位的不在场证明。”临走前李饼小声吩咐身旁的警员,“闹的这么凶,不是仗势欺人,就是做贼心虚。”


打发了没必要的麻烦,总算有时间开始继续调查,根据入住资料来看,死者姓王,叫王庆,是这家酒店的常客,他于前天下午办理的入住,第二天又续住了一天,这期间除了下楼拿了趟外卖,剩下的时间都是待在自己房间里。


王庆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昨天晚上八点钟左右,监控显示他在走出房门后往左手边走了过去,再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不管怎么说,现在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案件的侦破无疑会轻松很多,但李饼仍旧是不敢大意,鉴识科在王庆所入住的408房间里搜集了一些毛发,准备拿回去比对一下,看能不能和死者的DNA匹配上。


“王庆?”


邱庆之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了过来,这人变成猫之后走路也是没声的,他手上捧着不知道哪买的两杯咖啡,一杯自己喝了,另一杯顺手递给了李饼。


“喝点,提提神。”


李饼其实不太喜欢喝咖啡,或者说他不喜欢喝一切苦味的东西,后来他自己分析这个可能是小时候天天喝药的后遗症,总之他闻到那种苦涩的中药味就犯怵。但现下显然并没有更好的选择,再不弄点东西提提神李饼觉得自己随时可能一头栽邱庆之怀里就这么睡过去。


“你认识这个人?”李饼捧着咖啡小口小口的抿着,一张脸都被苦的皱巴巴的。


“认识,之前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他现在在的公司和我们是合作关系,”邱庆之说着仔细回忆了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和最近发生的另外两起案子的死者还有点关系。”


“什么关系?”李饼歪歪头,“我们之前排查的时候好像没有发现这三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就是工作上有过几次交集。”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邱庆之说,“当时王庆和另外两位死者合伙开过一家公司,不过没多久王庆就退了,公司股份持有人那块没有他,相关关联也没有,这事情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他们合作的时间也不长,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交集,都过去好几年了,所以估计当时你们查的时候也没往他那边联想。”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怎么知道的。”李饼抬眼看他。


“这个,”邱庆之难得卡了下壳,“之前集团想收购他们的那家公司,所以简单了解了一下。”


李饼:……


怎么哪里都有你?


他捧着咖啡盯着邱庆之看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小邱总,我不会哪天在经侦那边看到你的大名吧。”


“应该不会,”邱庆之笑了笑,“不过万一哪天我被谁诬陷进去了,李队能来捞我吗?”


闻言李饼皱了皱眉,虽然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但他仍旧对邱庆之口中的“诬陷”这类字眼十分敏感,见对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更是生气,于是忍不住冷笑道:“捞什么呢,这不也能算是一桩人生体验吗?”


“而且我看坐牢这种事情,邱将军怎么不能说是一回生二回熟呢。”


即便过了一千多年,两人都还是习惯以最初的称呼来叫对方,李饼除了喊邱庆之之外最常喊的是邱将军,而邱庆之也是喜欢李少卿李大人的混着叫。


这要是被不知情的人听到恐怕会以为他们在玩什么奇怪的play……


当初邱庆之被一枝花误杀,后来又被一枝花和李饼两人找办法复活,重新活过来之后他也变成了猫,同样拥有了不死之身。


他自己可以坦然赴死,但再重新活过来之后却犯了难,解药只有一个,而无论是邱庆之还是李饼都没有办法接受对方生老病死自己却永世长生的结局,于是争到最后,只能是谁都不吃,两个人就这么一直活着,直到哪天厌了倦了便一起找个地方永远陷入沉睡,就像沉睡了几百年的一枝花一样。


就这样,后来邱庆之和李饼一起走过了许多个百年,中间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朝代更迭,两人有时隐居深山,有时入朝围观,可以说是除了皇帝没做过,千百年来几乎什么身份都体验过了。


而李饼口中所说的事情,正是有一年邱庆之被朝中歹人诬陷入狱,这人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小人,早上进宫时还好端端的,中午就被通知人下大狱了,差点没给李饼吓死。


“李少卿当时单枪匹马闯进宫中救人,这份恩情邱某至今不敢忘。”看出李饼心情有些不好,邱庆之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算作安抚,“别不高兴,你看我不是一直好好的在呢吗。”


李饼撇撇嘴,勉强接受了他的道歉。


“不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这三个人之间有这种联系的话,那凶手和他们就很有可能存在什么经济纠纷。”


“我觉得你们可以往这方面再挖挖,”邱庆之指尖搭在李饼手腕,“据我所知王庆虽然后来去了别的公司,但他们之间说不定还是有联系的。”


“而且要不要查查他的行程,”邱庆之提议,“我怀疑他来这里,很可能是为了见某个人。”


“而且不会是普通的见面,不然他没必要特意避开监控。”



王庆最后一次在监控下出现是昨天晚上八点,在那之后警方排查了酒店里的所有监控,都没有再发现王庆的身影。


“监控就这么多吗?”李饼点点屏幕问道,“有很多拍不到的死角啊,而且还有两个坏的,一个就在员工电梯旁边,你们安保看监控的时候就没人发现这个问题吗?”


“这谁不知道呢,”监控室保安有些局促的搓搓手,“地区派出所来安全检查的时候都提过好几次了,但警官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个酒店开得时间久了,生意也一般,基本上只能勉强维持在一个收支平衡的状态,也就过年期间能盈些利,能按时发出工资就算不错了,哪里有多余的钱去装监控。”


“原本想着反正像电梯口楼梯间客房走廊停车场这些关键位置都有监控,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档子事呢……”


保安说着面露苦色,这种凶杀案的发生对任何一家酒店来说都是致命的,何况这里本来生意就不好,一旦消息传出去这酒店恐怕离倒闭也不远了,保安觉得自己可以提前寻找新的工作了。


“这监控装的确实有问题,”邱庆之弯腰仔细查看,“回头接手了估计要全部重装。”


“李队,结果出来了,”小警员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推门说道,“根据比对,死者确实就是王庆。”


“而且,刚刚同事对王庆的情况进行了更深入的调查,发现他身上有好几份大额保险,都是别人给他投的。”


李饼和邱庆之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道:


“受益人是谁?”


“受益人是他的母亲,买保险的则是王庆的一个远房亲戚。”


王庆不过35岁,正值壮年,反倒是他的母亲年事已高,因为行动不便常年待在家里不出门,这保险买的怎么看怎么奇怪。


“先传唤王庆的那个远房亲戚,问问他有没有可以提供的线索,然后再问一下他买这几份保险是为了什么。”


“顺便诈诈他,看是不是有人指使他买了这几份保险。”


李饼说着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眼睛,又猛地灌下一大杯咖啡,试图给自己提提神。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休息一会儿。”邱庆之看他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强撑着给各位安排任务实在心疼,便忍不住开口劝他回去休息。


“是啊李队,您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您跟这几个案子都连续熬了几个通宵了,这身体再好也是撑不住的。”


“对啊反正现在任务都派下去了,您晚点再来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的。”


“是啊是啊……”


见大家都这么劝,再加上自己也确实是困极了,李饼便也没再推脱,最后叮嘱了几句,就拉着邱庆之的衣袖晃晃悠悠的跟着人上了车。


直到上车的时候李饼都还在锲而不舍地努力进行分析,然而邱庆之不过系个安全带的功夫人就彻底没声了,他转过头去看,发现李饼已经睡着了,像只猫一样窝在副驾上,手里还抱着早上邱庆之给他披的外套。


邱庆之小心探过身去帮人把安全带系好,然后发动汽车,车辆平稳的驶进公路。


他们俩住的房子离两人工作的地方都不远,虽说过了这么多年大家钱是必然不会缺的,但是两人对这些东西的要求并不高,所以选到最后只是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独栋,上下两层,住两个人绰绰有余,二楼还有多余的客房,可以用来招待偶尔回来看两眼的第三只猫。


说的就是一枝花,作为一只比他们多活了几百年的猫猫,一枝花如今总算是找到了适合他的社会,现在不仅多的是人陪他玩游戏,也不会再有人看见他的模样就把他当成妖怪,有几次情绪激动不小心露出猫爪,还被人夸这手套真逼真,被追着要过好几次链接。


一枝花喜欢玩,天南海北的玩,他打游戏也厉害,赚的钱也不少,因此平日里基本上是见不着人的,也就是定期回来看两眼,更像是确认他的两位猫猫同伴有没有好好活着。


说起来他好像就是今天回来,邱庆之握着方向盘想,他想起翻出尸块的流浪猫,凶手抛尸应该走不远,或许回头可以看看能不能让一枝花去问问它们有没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的。


和猫猫沟通这项技能只有一枝花有,邱庆之和李饼都不会。


对此一枝花一直很骄傲。


李饼大概确实是累狠了,一路上都没有醒,直到回到家车子在车库时停下才迷迷糊糊的有点反应。


但也仅限于有点反应,他半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周遭环境,在偏过头看见驾驶座上的邱庆之之后又放心的睡过去了。


最后人还是邱庆之给抱回去的。


奔波折腾了一晚上,等两人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邱庆之看了眼时间,果断决定今天不去公司了,反正那家酒店也是他们要合并的,回头他说是去实地考察的也不会有人觉得不妥。


把熟睡的人抱进卧室里,邱庆之一低头就看见脚边围了两只猫猫,都是他和李饼之前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捡回来的流浪猫,几个月大,此刻正冲着他喵喵叫,看起来是饿了。


邱庆之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一手拎一个把两个小家伙提溜出去不让它们吵到李饼。


今天天气不错,邱庆之一边给人准备早饭一边心想,现在三起案子受害者之间的关联已经基本摸清楚,以李饼的能力来说侦破这三桩案件应该用不了太久的时间,等案子结束之后大概能小小放一个假……他手上动作不停,但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李饼睡了个还算舒服的觉。


他醒过来的时候邱庆之正在客厅里居家办公,看人醒了伸手指了指餐桌方向,让李饼先去吃点东西。


李饼给自己舀了碗海鲜粥,又顺手撸了把猫,然后双手捧着碗凑到邱庆之旁边问他在看什么。


“那家酒店的地形图。”邱庆之把电脑屏幕往李饼那边让了让,“之前不是跟你说我们公司最近在跟他们对接吸收合并的相关事宜,我刚刚找专门负责对接的同事要了一份这个文件。”


“这是最早期的内部构造图,保安室看的监控不是有很多死角,这些地图对你们破案应该能有些帮助。”


于是李饼一边喝着粥一边跟邱庆之一起分析这份构造图。


“我记得监控上显示王庆出门之后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李饼伸手在屏幕上点了点,“他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往这边就是安全出口。”


邱庆之回忆了一下同事给的信息:“这家酒店的安全通道好像不用很久了,楼梯间里面堆满了杂物,客人上下楼层都是电梯刷卡的。”


“没错,”李饼点点头,“但是我们同事去查过楼梯间,里面没有灯,又全是灰,如果王庆走安全通道来避开监控的话,不太可能一点痕迹都留不下来。”


这也是让李饼颇为头疼的地方,毕竟当晚酒店里住了不少人,摸不清王庆具体的行踪路线,他们就很难查出那天晚上王庆到底是去见谁,案件侦破的难度也会大大增加。


李饼盯着屏幕上的那张图纸,脑海里则是回想构造起了先前在酒店实地看过的楼层模样,隐隐约约总觉得似乎有哪里对不上。


“这里,”他指尖点上图纸上一处小小的框起来的区域,“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之前过去的时候好像没看到。”


“这个地方……”邱庆之凑上前去看,“听说这层楼之前是承接小型会议和晚宴的,后期二次安全改造才全部改成住宿房间,可能是什么之前有用现在没用的空间。我们都没注意到估计是已经封起来不再使用了。”


这块地方从图纸上看有些狭窄,但距离好像还挺长的,也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会不会是那个,”邱庆之突然想起来些事情,“现在很多大型一点的高端酒店包间服务员上菜不会从门口推门进来,而是从房间里面的隐藏备菜间端进来,通常厨房和备菜间之间会有一条隐蔽些的不会撞上客人的通道,这层楼之前承接小型晚宴,这个空间是不是用来运菜的?只是现在全部改成住宿了,这个地方用不上,所以就封起来了。”


邱庆之时不时的要去参加一些酒席宴会,对这方面的了解自然比李饼更深一些。


他的分析合情合理,李饼当即决定打电话给自己同事让他们去现场看看有没有这么一条荒废的隐藏通道。刚巧这时候那边也有电话打来,同事在那头有些激动的跟李饼说王庆那个远房亲戚都交代了,委托他办这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两桩案子的受害者。


原来是之前三人合伙开的那家公司,没几年便因为经营不善濒临倒闭,融资失败后资金链断裂不说,两人还欠下一大笔债,眼看着追债的天天上门,那两人就动起了骗保的心思,对身边太亲密的人下手容易被查到,于是最后这个算盘就打到了王庆的头上,王庆没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平日里都是一个人住,家里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母亲,两人一合计,就找到了王庆的远方亲戚,哄骗他给王庆买了很多份大额保险,到时候王庆意外身亡,这个钱他们三个平分。


那位亲戚和王庆关系并不好,平日里也是个游手好闲见钱眼开的,居然还真的答应了下来。


原本是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只是没想到那位亲戚办事实在不靠谱,居然给王庆察觉出了不对劲。


王庆是个聪明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因为觉察出另外两位合伙人不靠谱而早早抽身,在发现事情不对劲之后他没有立刻声张,而是顺着亲戚这条线摸出了一整条线,找到了想对他动手的幕后之人,并且顺着对方的行动,在最后反杀了那两个人。


“这么说起来当时王庆确实没有确切的不在场证明,他说他一直在家,但是没有人可以证明。”李饼说着有些懊恼,“当时应该顺着再往下查查的。”


“这不能怪你。”邱庆之揉揉他的后颈安慰道,“在你们的视角里王庆跟他们根本没有什么联系,一时间查不到也是正常。”


“而且这几桩案子时间凑得太紧了,几乎都是前后脚发生的,要是中间时间间隔再多两天,你们估计还能摸到王庆这条线。”


“现在的问题在于,既然王庆发现了对方的阴谋,那他为什么还是死了。”


是了,按理说王庆抢先一步动手杀了人,他的计划到此而止,第三起命案本不应该发生。


他为什么会死呢?


“可能是死者家属报复或者是另一起跟前两起毫无关系的单独的凶杀案。”李饼说着站起身,“不管怎么样先去酒店看看那条通道,那里或许有突破口。”


李饼在去的路上打电话向其他人说明了关于隐藏通道的猜想,等他和邱庆之两人赶到现场的时候通道已经被打开了,外面围了一群人。


那确实是一条已经封闭许久的通道,但是根据现场警员说这扇门最近大概被人打开过,因为他们撬门翘的很容易。


这是扇几乎和周围墙纸融为一体的门,不是特意去看根本想不到这里还有扇门,如此也不奇怪没有人跟警方说这个事情,酒店人员流动性本就大,从名单上看当年施工时在酒店任职的那批人几乎已经走光了,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人特别注意,时间一久,这条路便被所有人遗忘了。


而王庆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曾在这家酒店任职过,当时正好是第一次安全改造期间,他自然是知道有这么一条隐蔽通道的。


封起来的门后面是一条差不多仅供一两人通过的小路,七弯八拐的也不知道通往哪里,路中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建筑废料,随便碰一碰就是一片尘土飞扬。


路中间被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清理出了一条仅供一人勉强行走的小路,李饼接过同事递过来的口罩戴上,“走吧,看看这条路究竟通往哪个地方。”


他说着招手示意身后几个人跟上,临走前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了眼邱庆之,这人不怕冷,乍暖还寒的时候身上只套了件大衣,脖子上松松垮垮围着条围巾,看着人模狗样的,和灰头土脸的李警官形成鲜明对比。


“你就别进去了。”李饼冲他抬抬下巴,“在外面等我。”


邱庆之身上的外套和围巾都是李饼给他买的,不便宜,而且重点是料子名贵,脏了就不能要了。


邱庆之大概也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笑着摇摇头,但他没听李饼的意见,只是把自己外套和围巾交给一旁的服务员拜托她先找个地方放一下,自己则是跟着李饼一起进去了。


这小路挺长,李饼带着人七拐八拐,然后在下一个拐口被入目的一大片深褐色的血迹惊住。


李饼下意识想要偏头,不过邱庆之动作比他还要快,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抬手挡住了李饼的眼睛。


这里大概就是分尸现场,李饼虽然现在见血失控的毛病几乎没有了,但这么一大片看着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他拍拍邱庆之的手背示意没事,然转过头去抬手让人把这血带回去化验看看是不是死者的,自己则是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通道最后停在了一扇门前,这是一条没有分岔的路,很显然终点就在这里,而王庆那晚上要见的人,也在这里。


李饼让身后人都做好戒备,然后自己深吸一口气,和邱庆之一起推开了面前的门。


房间里的住客显然对有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这件事情十分惊讶,而这种惊讶在发现来人是警察后变成了惊恐。


看着眼前的人,李饼眼睛微微眯起,他和邱庆之对视了一眼,而后转过头眉毛微微抬起,语气中带着些许嘲讽:


“又见面了,王总。”


警方很快便在这位王总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些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带血的工具和衣物碎片,眼看铁证如山,王总也放弃了抵抗,他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杀人的经过。


其实原本想杀人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王庆。


在解决掉前两个人之后,杀人对于王庆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他家里经济条件也一般,在公司里面当个小职员,收入不高不低,但是因为还有年迈的母亲要请人照顾,日常开支也不小。


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庆自己也盯上了那笔保险金。


大概是连杀两人没有第一时间被警方抓捕让他产生了一些自信,他甚至没有考虑诈死,而是记过仔细挑选,盯上了和自己身量体型相仿长相也有几分相似的王总。


他想杀了王总,然后把对方的尸体伪造成自己的,这也是他会准备碎尸工具的原因,到时候一些查不出身份的尸块,一个失踪的房客,警方一定会认为似的就是王庆。


可他自己大概也没想到最后死的真的就是王庆。


王庆约王总来这里谈合作,又很热心的替对方提前订好了房间,为的就是能确保王总住进这间房间,这间他可以通过通道直达的房间。


为此王庆还提前一天来到了这里进行了踩点,顺便将各种工具都准备齐全,昨天晚上八点,他按照自己的计划前往走廊另一边的房间。


然后再也没有出来过。




至此本市这个月发生的三起案件算是全部告破。


目送着早上还不可一世的王总被人押上警车,李饼抱着手臂站在邱庆之旁边,突然开口道:


“邱庆之,你不觉得这事情还有哪里不对劲吗?”


“哪里?”邱庆之微微俯身,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前两名死者的公司跟你有点关系,如果当时的调查信息没有出错的话破产的时候他们是想将公司卖给你们集团,但是你觉得没必要否决了。”


“我又不是圣人,”邱庆之冲他挑挑眉,“我看起来很像拿钱做慈善的吗?”


“我不是说这个。”李饼有些不高兴地冲他龇牙,“第三个死者和你的公司有合作,王总和你的公司也有合作。”


李饼说完深吸一口气,他伸手拍拍邱庆之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邱将军,你平常还是小心点吧。”


“好了,我先回局里了。”李饼说完拍拍手准备收工,“你晚上是回家吗?”


“不回了,”邱庆之摇摇头,“你晚上又要审犯人又要写结案报告的,我一个人回家也没意思。”


“那你去哪?”


“我准备就在这边住一晚。”邱庆之说着伸了个懒腰,“不是之后还要吸收合并,我提前住一晚上,考察一下酒店各项设施配置情况。”


合情合理,于是李饼也没多说什么,临走前揪着人脸亲了口,然后就小跑着坐上警车离开了。


一直到警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邱庆之才堪堪收回视线,他双手插兜,慢慢悠悠的晃去前台给自己开了个总统套房,然后顶着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刷卡上了电梯。


晚上十点。


这家酒店确实是年头有些久了,房间里的光线亮度明显不够,原本明黄色的灯光愣是将整个屋子都照的有些昏暗。


门口处突然传来“滴”的解锁声,不算大但在深夜里也足够刺耳,开门人耐心等了一会儿,确认屋内人没有察觉到动静之后才小心的将门缓慢推开一条缝。


门口的防盗链没挂上,所以他进入的很顺利,将泛着寒光的刀子背在身后,这人小心翼翼的往卧室方向走过去。


他是来杀人的。


但这位杀手很快便察觉到了事情不对,这屋子里太黑了,一盏灯都没有,而且也太安静了,安静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一样。


窗户开了一小半,晚上时不时的会有风吹进来,杀手原本并不在意,但就在他准备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却突然顿住,因为他能感受到些许的带着凉意的气息打在他的脖子上,而这并不是来自于他身前的窗户。


而是他的身后。


他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在黑夜里泛着莹莹绿光的瞳孔。


李饼带着人一脚踹开房门的时候,这位试图半夜行凶的杀手显然已经崩溃了,看见人来也不管是谁连滚带爬的就要跑过去抱大腿,然后就被邱庆之揪着后衣领扔远了。


原先在询问王总的时候李饼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比如王总和王庆并没有打过几次交道,他是怎么知道对方想要动手的,又比如那么多的尸块,他是怎么成功带走处理掉的。


根据各种迹象判断,李饼怀疑王总还有同伙,而这同伙他早有怀疑对象。


那便是那位凌晨四点夜跑的住客。


那人是之前一位死者的亲戚,李饼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原本那人是第一怀疑对象,但昨天晚上他的活动时间全部是在监控地下进行的,不在场证明十分硬核,那时候起李饼就怀疑他或许有同伙。


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能摸出另一个同伙,他并没有立刻将人拘留,而是确认了不在场证明之后就让人回去了。


后来他们抓住了王总,被带回局里的王总因为没有办法对上述疑点自圆其说最后也只能承认了他还有一位同伙,那人一直跟踪王庆想替自己亲人报仇,是那个人告诉他王庆可能打算对他动手,也是那个人帮他处理的尸体。


至于为什么在酒店的时候指出,是因为那个人绑了他的女儿做威胁,王总当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一个人认下所有的罪行。


而那个人就是他们一开始盯上的对象。


王总一个人口说无凭,但李饼和邱庆之都猜到他或许会因为因为邱庆之的决定而迁怒于他,所以便干脆一个人压着凶手离开,另一个人则是在酒店住下。


明晃晃的钓鱼。


没想到还真上钩了。


事到如今这桩案子才算真正的结案。


看着缩在地上不住发抖的人,李饼蹲下身摘了这人的帽子:


“又见面了,自称喜欢凌晨四点夜跑的住客。”


但这位住客显然并不想跟他寒暄,他哆嗦着想去抓李饼的手,在接触到站在李饼身后邱庆之的目光之后又哆嗦着缩了回去。


“他是妖怪!警察通知,他真的是妖怪!你们快把他抓起来!”杀人犯有些崩溃的大喊道。


“咔嚓”一声,李饼动作利索的给他上了手铐。


他站起身,云淡风轻地宣告了结局:“封建迷信,罪加一等。”


“带走。”



————-


END.


写的有些着急没时间检查,可能会有bug,如有请忽略~


求评论呀~


彩蛋是一点点小日常,几百字大家自行选择观看~



评论(57)

热度(2223)

  1. 共15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